【漠尚||冰秋】昔我往矣（二）
♂快表扬一天双更的我╮(￣▽￣)╭
♂皇帝漠x大臣尚，狐妖洛x私塾先生沈
降妖塔内，玄阳真火不分来者，但凡有侵入之物，通通围住，焚烧至灰飞烟灭。
沈清秋还没站稳，四周突然明亮起来，熊熊烈火从塔中央喷射而出。沈清秋使出全身力气在塔内飞奔，盯紧前方一处被隔板挡住的死角，纵身一跃。
下一刻，他的身体摔在角落里，身后的热浪追到他一尺处停止，却被隔板挡住。
沈清秋心有余悸地转身，炽热的火舌舔舐着挡板，不疾不徐，仿佛沈清秋已经是它囊中之物。不知道这块挡板能坚持多久，沈清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，抱住膝盖闭上双眼。
脑中浮现出洛冰河黑亮清澈的眼睛，沈清秋突然觉得，即使是死亡也无所畏惧了。
尚清华哼哧哼哧地拖了个装着道士尸体的大布袋，兢兢业业地在僻静的后山挖着坑，毁尸灭迹。
洛冰河捧着降妖塔去了趟妖狐族，他自然不信降妖塔无可解，毕竟妖狐族的历史里，便刚有好一个从降妖塔逃出来的前辈。
所以这苦力活，就留给尚清华了。
尚清华拍拍手，又把地上的土踩实了，忙不迭地就往回走。但才转过弯，尚清华就走不动了。
本该因自己的埋伏而死于大火，却侥幸死里逃生的凛光君，一身维和满满的樵夫装扮，靠在树边，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。
“尚大人真是演技惊人啊，再下佩服。”
尚清华有点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：“诶嘿，一般一般啊。”
凛光君:“……”
走近几步，凛光君咬牙切齿地盯着尚清华：“只知道尚大人老家在此，却不想一来就恰好遇上，真真有缘。不知尚大人是想死在我手里，还是想和刚刚那具尸体一同送往官府？”
看着凛光君手里的镰刀，尚清华傲骨铮铮，挺直了腰板儿：“……杀人啦！救命啊！！”拔腿就往前面大路上的车队跑。尚清华看不清车队的样子，却看得见前后簇拥了不少侍卫，想必是什么达官贵人。
没想到那群侍卫的反应如此之大，一听到动静，齐刷刷地抽出兵器围了过来。
马车里的贵人掀开车帘，看了看眼前的景象，冷淡地开口：“杀了那个樵夫。”
凛光君看着马车里的人，双眼赤红，提刀冲向尚清华。侍卫们却比他还快，训练有素地冲过去，把凛光君扎成了刺猬。
尚清华觉得，自己就是个智障。这明黄刺龙的马车，熟悉的侍卫编制，自己刚才居然没有反应过来。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地走过去，跪拜在马车前：“草民尚清华，拜见陛下。”
漠北君眼神微颤，却没表现出来：“上来。”
尚清华没抬头，语气十分平淡，“启禀陛下，草民有要事在身，恕难从命。”
确实是要事，也不知道洛冰河那边怎么样了。但看在漠北君的眼里，这只不过是想尽快离开的敷衍。
漠北君无视旁边一从的侍卫，“……你怨朕？” 不是疑问，而是用陈述的语气。“你先起来罢。”
侍卫们感觉听到了不该听到的话，齐齐退了一步。
尚清华站起来，毕恭毕敬地看着漠北君，“启禀陛下，前事于草民已无挂无碍，请陛下切莫放在心上。草民今日实在脱不开身，过两日自待亲自来向陛下赔罪。”
这次，倒是真的敷衍了。一介草民，怎么去寻到皇上赔罪？
漠北君却不给他台阶下，“朕近日由文备侯接待，待你这两日忙完，便来侯府寻朕。”看尚清华眼里的喜色，漠北君的语气更冷，“若你两日内不来，朕亲自来找你。”
尚清华的喜悦立马变得苦巴巴了。
漠北君看着尚清华急匆匆离去的背影，紧了紧手指。
前事于草民已无挂无碍……无挂无碍……
漠北君想，这是想有多远就躲多远，恨不得此生再也不见么。
你要无挂无碍，我偏要与你生生世世纠缠不休。
这南巡，不过是我专程来寻你，寻你回我身边。
尚清华一推开门，便看到洛冰河肩头全是血迹，正在打坐疗伤。
听到开门声，洛冰河这才睁开眼睛。嗓音里一丝颤抖。
“唯一的解法，便是从外部也燃起玄阳真火。内外相争，降妖塔便可能破裂。”
“单独的玄阳火种，世间少有。据我所知，凡间最近的火源，便是文备侯府中祖上流传下的琉璃灯灯芯。”
“我方才潜入文备侯府，却不想皇帝南巡暂住，戒备更加森严。我……还未寻到，便被打伤逃出。”
洛冰河的妖力方才觉醒，控制起来颇为吃力。但若是等修炼到妖力纯熟，恐怕沈清秋在塔里……
“文备侯……府？”尚清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，脸色苍白了一瞬。
洛冰河抬起头，定定地看着他。
尚清华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，“我……大概是有法子让……文备侯，让出琉璃灯。”
入夜。
漠北君本对尚清华来寻自己无甚把握，却不想尚清华居然当夜就来了。仿佛有些不敢置信般地踏入了客房，心里惴惴不安，像是怕惊扰一个美梦。
推开门，漠北君的表情僵了一僵。尚清华正面向自己，跪在地上。
不待漠北君开口，尚清华便在地上磕了个响头，“草民有一事相求，还求皇上成全。”
漠北君静静地听完来龙去脉，安静了很久，这才开口：“你来，是为了救人？”语气不冷不热，听不出喜怒。
可悲可叹，自己怎么会觉得，尚清华是想见自己才来？
但也没什么可怜可惜的，这种种疏远淡漠，也不过是自己一手促成的罢了。
“是，还望陛下成全。”
漠北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，转身出去。
尚清华心里一惊。今天漠北君那一句“你怨朕”，让自己以为两人还剩了几分情谊。但看这个发展，莫非是毫无希望了？
胡思乱想了半晌，漠北君竟又折返回来，“你的朋友身居何处，我好派人把琉璃灯送过去。”
尚清华松了一口气，正要磕头谢恩，却被漠北君挑起了下巴，直视着眼睛。“至于你，今夜就留在这儿。”
夜深了，洛冰河却毫无闭眼休息的欲望。
琉璃灯已送到，此刻，降妖塔正置于玄阳火中，烧了一个时辰，终于有了裂开的迹象。
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裂缝愈来愈大，洛冰河的手也越来越抖。
一个熟悉的身体坠入自己怀中。
洛冰河喜得差点留下泪来，轻轻唤了几声先生，却发觉有哪里不对。
沈清秋的身体还是常温，呼吸却热得发烫，对自己的呼唤也毫无反应。
洛冰河心里一凉，想起了妖狐族前辈的话：“玄阳火一向用来对付妖魔，到对人类的影响却无从得知。”
把沈清秋往怀里揽了揽，洛冰河低低地垂下头，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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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bc
刚开头，还是一天双更好了_(:з」∠)_
后面应该还是隔两天更一章……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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