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漠尚||冰秋】昔我往矣（一）
♂皇帝漠x大臣尚，狐妖洛x私塾先生沈
♂狗血甜文，第一次尝试中篇，欢迎指正
♂因为是架空AU，如果有ooc都归我
“陛下，我要走了，回老家去。”尚清华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，端得是笑得没心没肺，“这次能许了臣辞官么？”
没半分君臣该有的样子，倒像是友人之间的玩笑。
“走了，就别再让我看到你。”漠北君的面容隐没在阴影中，语调没有什么起伏，像是在陈述某个无可商量的事实。
“我真走了，从此就再也不能见面了。”此番一去，便淹没在芸芸众生间，再不能寻得。
漠北君没回答他，屋内只有烛花噼啪作响。
尚清华在案前跪下伏拜，心里一丝自嘲。是什么让他有自信觉得，漠北君会在意这个？
他已经被漠北君逼得无路可退。
他记得当年，第一次见到漠北君，对方还是个不得势的小皇子，刚被最亲近的小叔叔陷害过，整个人带着一股防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。
尚清华是漠北君新的伴读。那时，漠北君身上带着被其他皇子欺负出来的伤，一脸警惕地看着自己。尚清华却没有犹豫，看似毕恭毕敬却嘻嘻哈哈地凑上去，浑然不觉漠北君审视的眼神，一边眉飞色舞地哈拉着废话，一边帮漠北君包扎好伤口。
一开始，尚清华跟在他身边，纯粹是为保小命，作用最多也就拍拍马屁吹吹牛皮泻泻火气，真遇到什么危险，尚清华坚信自己绝对是最早拍屁股跑人的那一个。
再后来，不知道是仰慕，还是心疼，亦或是别的什么情绪。十多年来，尚清华把自己所能给他的全都给予他，替他铲除他通往皇位上的一切阻碍，成为万人之上。
然而不过一年光阴，原本为了让漠北君上位称帝，而辛苦拉拢来的权力，又逐渐被已称帝的漠北君收回，一点都不剩，架空为相。
再不走的话，怕是真要把命给他了。
但是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好埋怨的，毕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漠北君的冷心冷情。何况，他也像自己希望的那样，一步步君临天下矣。
所以，是时候告退了，也好成全了漠北君的防备。出门的时候，尚清华还是一脸兴高采烈、眉飞色舞的样子，如同第一次见到漠北君时的表情。
尚清华走的时候，房梁悬挂的宫灯摇摇晃晃，一阵风吹进来，案上灯火终于熄灭。
漠北君征征地望著门外，眼睛一眨不眨，但也只持续了一会儿，眼里就重新覆上寒意，让人捉摸不透他心里的思绪。
他一直猜不透尚清华想要的是什么。尚清华总是一遍遍，用夸张的语气对自己说，“陛下，我追随你一生一世。”然后一脸讨好笑容地凑过来，拉拉杂杂地说起废话。
一开始，漠北君觉得尚清华的阿谀谄媚，是因为他和自己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，不抓住自己这一颗浮木，一个小小的伴读，早晚死在这吃人般的宫墙里。
后来，尚清华又渐渐有些不同了。还是那个没心没肺的样子，却是正儿八经地为自己做起了事。他想，当年尚清华主动提出代自己受五十军棍时，自己眼底一定满是不可置信的错愕。
但是，漠北君还是说不上来，自己到底信不信尚清华。信不信他的忠诚，信不信他会不会离开。
如今登上帝位，他开始一点点收回放在尚清华身上的权利。然而本意却不是鸟尽弓藏，更多的是想告诉他，你的生杀大权在我手上，不要背叛我。
他怕极了尚清华会离开，却又从来羞于启齿，只能用这种方法把尚清华捆在身边。却不知道为什么，尚清华反而开始一次次提出了离开。他自然是不许的，又逐渐收回更多权利。
恶性循环。
但是这一次，漠北君没有让尚清华留下。前日，尚清华私下与被流放的凛光君见面，也就是那个曾经背叛自己的小叔叔。漠北君忍着怒火等了一天，尚清华却没有主动来做出任何解释。
多年压抑的怀疑，终于一夕爆发。
“走了，就别再让我看到你。”
三日后，凛光宅邸起火，凛光君生死不明。
探子来报，是人为藏下的火源。
漠北君望著空空荡荡的寝殿，一只手揉著头沉思，侍人不敢说话，躬著身等待召唤。
“你说，尚清华在想什麽？”漠北君像在问侍人，又像在自言自语。“你说，他这麽为朕，朕这样对他，他走了，还会回来么？”
侍人惊慌地趴下地，不敢说话。漠北君摇摇手，让他退下。
尚清华没一件事是对不起自己的，自己觉得他犯了错，走了就走了罢。可他走了后，偏偏又让自己知道，他从未做错过一件事。
尚大人，你真是……
离皇城千里外的苍穹镇。
“诶诶诶，沈兄，出来采买一趟，为什么吃喝住宿，出钱的都是我？为什么坐马车，赶车的还是我？” 尚清华坐在驾车位上，长吁短叹。
沈清秋掀起车帘，一把扇子摇得极有风骨：“尚大人衣锦还乡，却是两袖清风，天天来我家蹭吃蹭喝，今天烦你一遭还是委屈你了？”
尚清华的脸更苦了：“什么蹭吃蹭喝，你家洛冰河天天做的饭，只留我一小份，还不是得我自己去觅食？”
说完，啧了啧嘴，“不过你家洛小子做的饭，真真好吃，沈兄你也是个有口福的。”
沈清秋带着一脸自家孩子被表扬了的谦虚笑容，满意地放下了帘子。
街边的茶馆，一群喝茶的客人聊着天。
“听说镇上今天来了一位道士，来除妖的。”
“除妖？我们镇上有妖怪？”
“谁知道，唉，说不定是跳大神儿的。”
“对了，你们知不知道，听说当今圣上南巡，不知道会不会来我们这儿呢。”
“噫，我们这小镇子，皇上怎么可能来哟。”
..........
回到家，篱笆上一只毛绒绒的白色小狐狸跳下来，变成一个俊朗的少年，扑向沈清秋，“先生，你终于回来了！”
沈清秋笑着揉揉他的头，却又拿折扇敲了敲他的后脑勺， “别在屋子外变成人形，被人看到怎么办？” 洛冰河乖巧地点点头，“记着了，先生。饭刚好了，快来吃吧。”
“看什么呢，还不进来。”沈清秋看着呆呆站在院子外的尚清华，奇怪地问。顺着他的目光往外看去，一个身着道袍的老者，双目炯炯地看向这边。
“狐妖惑人，还不束手就擒。”老者挥手一扬，天上出现一座巨塔，发出万道金光，直向站在门口的洛冰河袭来。
沈清秋伸手讲洛冰河护在身后，厉声道：“妖分善恶，阁下何必如此不分青红皂白！” 尚清华也提了一根木棒来，像是一言不合，就要往道士头上砸过去。
“降妖塔不分人与妖，一旦开启则不可终止，你若不想被误伤，快快让开！”道士瞪眼怒斥。
“先生！”洛冰河想推开沈清秋，却被沈清秋牢牢扣住。洛冰河眼中泪光欲坠，只恨自己妖力潜薄。
突然间，空中光芒大作，将沈清秋与洛冰河的身影全部遮盖。“冰河，别怕，先生保护你。”沈清秋转头向洛冰河一笑，手上将他狠狠推开。
降妖塔缩小，自空中坠落，摔在地上。沈清秋却不见踪影。
尚清华被震得跌倒，只见洛冰河呆呆地站在原地，双手失神一样地捧着降妖塔。“先生……先生……你为我……”竟是泣不成声。
洛冰河的瞳孔迅速变红，额上蔓延起黑色的花纹，周身气势陡然大变。抬起一掌，像道士狠狠拍去。
“竟是……上古玄狐。”道士捂住胸口，吐出一口血，“……我竟然替你开了封印……罪过啊……”道士语气含恨，“降妖塔有进无出，除非你也进去……”说毕，便又被一掌拍倒，气绝身亡。
夕阳下，摇摇晃晃从地上爬起来的尚清华，看着洛冰河双手颤抖地捧着降妖塔，空气一片死寂。
不远处，皇上南巡的车队，向苍穹镇驶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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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bc
第一次写中篇，剧情和文笔都写得很智障，瑟瑟发抖_(:з」∠)_
有大纲，不会坑，几天更一章吧大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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